哈三手里拿着行刑棍,老哨长披头散发、五花大绑地跪在那里,他的后面黑压压的跪了一片,就连闻达都已经跪在那里。陈鲁判断这都是给老哨长求情的。
老哨长却一声不吭。
哈三看见陈鲁过来,火上浇油,大骂道:“仗着你一大把年纪,有些脸面,就在使团里作耗,今天不按律惩戒,何以带兵?”就要下手。
陈鲁当然听出来了哈三的弦外之音,大喝:“哈将军,快住手。”
哈三过来给陈鲁见礼,刚才在钱家的不快和羞辱全都算在了陈鲁的头上。他射向钱大强的那一铳,其实在他的心里就是开向陈鲁的。他和陈鲁都是和钱大强第一次见面,这个老财迷就降了十倍的彩礼让秀秀给陈鲁做小,一折。
这是对他哈三极大地侮辱。
他哈三是朝廷四品,秀秀过门就是夫人,而且他本人也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。这种怒火压在心头,他失去了理智,他现在后悔的是没杀了老财迷。无处发泄的邪火,在大营里发作了。
他问陈鲁:“陈大人对军纪、军规的事也有兴趣?”这是打擂台,明指着陈鲁管过界了,管的太宽了。
陈鲁当然不能和他理论,说:“你哈将军八面威风啊!他们违反了军纪,你应该下令行刑队依法执行。你自己却拿一个破棍子来回舞弄。你的性质已经变了,你这是酒后鞭挞士卒。我都问清楚了,赶快把他们都放回去,敲云板梆子休息吧。”
值法哨的过来给老哨长松绑,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。哈三恼羞成怒,拿起大棒子就去打执法的士兵,骂道:“反了你们了,我让你们解了吗?”
老哨长说:“陈大人,你的身体要紧,这事真怪我,我嚼了秀秀的舌根子。我这么大岁数了,干这没脸的事,我该打。”老哨长这是息事宁人。
哈三明显是想当众打陈鲁的脸。
陈鲁大怒,怒喝一声:“哪条军规写了嚼舌根子要打板子?来人,把哈三捆起来,等候发落。”
全体将士都懵了,但是有一个人笑了,这就是闻达。他把哈三舒舒服服地推上了绝境。和哈三一次次吃酒,越在使团吃紧时他越给哈三添乱,而且都是以哈三乐意接受的方式。
在大营里把哈三和秀秀安排着住在了一起,这是最完美的一笔。令他闻达没想到的是,这个心狠手辣的李达却悄悄放下。
开始闻达想不通,后来想一想,这里有故事。闻达是一个老官油子,他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,还想再烧上一把火。
他知道哈三去提亲了。钱大强是什么人他早都知道了,使团的人基本都知道。哈三不可能成功。他并不知道哈三动了火铳,看他铩羽而归,知道机会来了。这是天赐良机,他又推出了这一步,不惜把自己的老兵推出来。
这机会千载难逢,李达不在大营,一旦和陈鲁翻脸,他哈三都帅的乌纱帽就算是戴到头了。看一下使团,哪里还有一个都帅的料啊?他不忙着出面,只盼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。
执法队的不敢动哈三。陈鲁又说:“哈三目无军纪,殴伤民人,鞭挞士卒,关起来,明天由中使大人处置。”
韩六儿看执法队站着不动,自己带着亲兵走过去,说:“哈将军,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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